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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来自主题: 有哪些人生百态让你念念不忘?
前男友成了我妹夫
井里看天的猴子
2018年10月22日
“ 有些人一见钟情,有些人天天相守不来电 ”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我留在上海,进了一家女装公司。

从毕业那天起,我决定要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恋爱。一来是要做爸妈的乖乖女。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安放我那孤独漂泊流浪的心。

人飘在外,举目四望,无亲无故。哪个女孩不渴望能有一个累了可以枕卧的臂膀、委屈了可以依偎的胸膛。

01

公司产品受众对象主要是年轻女性。只要是年轻女子身上穿的,当然也包括内衣,我们都有设计、生产和销售。

公司员工也都是如我般青春靓丽的年轻女生,男生员工基本没有。女老板说我们这是“女儿国”。公司内部想找个恋爱的对象是不可能的。

产品受众群体是女生,也限制了公司以外的空间能够接触到多的男生。偶有男生闪过,也总不能跑上前去拉着人家要和人家恋爱结婚吧。

那些所谓的大龄剩女,不是因为她们想剩,而是空间和时间阻碍了她们走向爱情和婚姻的路。

所以,入职三年,我以结婚为目的恋爱总也没能正正经经地谈上一场。

两年前,公司决定专门招聘部分男生员工。要站在男生的角度、以男生的视角促进公司产品的开发和升级。

女生的穿着不只为遮身蔽体,更多的是要为吸引男人的欣赏。女老板这话不知是否还另有深意。

公司原本是要在大学生里招聘五名男生,结果只有三人报名。公司只好省去了面试环节,全部不择优录用。

没想到花团锦簇也没能招来蜂蝶嬉戏。

三名男生,两名去了产品研发设计部,一名进了我们的市场销售部。

市场销售人员要更多地接触到女生客户,为了保持良好的公司对外形象。入职我们市场销售部的阿昊是三人中的“上品”。我们私下称这是老板要施“美男计”。

阿昊虽是“上品”,也仅仅是三人中的“上品”。放到人山人海的大街上仍是普通群众一枚。也没啥太出众的姿色。

公司走马灯般地人来人去,造就我成了公司的老员工,坐上了市场销售部经理的位置。

阿昊分到我的麾下,惹得其它同事羡慕嫉妒恨。连保洁阿姨都在洗手间门口笑嘻嘻地对我说:“阿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得抓紧喽!”

其实,那时,虽然有打算,但也没那么急切地想要把自己嫁掉,也还没混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02

阿昊24岁。上学晚了一年,高中又复读一年才考来上海的大学。

我给阿昊说不要喊我刘经理,叫我雯姐就行。大家都是年轻人,随意点好。

市场销售人员要随时了解市场走势、销售状况、收集客户反馈等信息。所以,我们主要的工作地点是在公司之外的空间。

这让我多了和阿昊单独相处的机会。时间一久,彼此也就没有了生份。

去门店掌握信息的时侯,阿昊从来不说话,只是低头记录着我和销售人员的问答。有时偶尔插说一句,也只是为了重新确认一下数字。就象我的跟班秘书。

我们去回访私人定制客户的穿着体验和改进意见时,阿昊都会离开我和客户一段距离,特别是涉及到内衣的话题,他离开的更远,都是我在记录。曾有一次被客户误认为是我的司机。

他说他不说话或是借故离开是为了避免客户尴尬,也是为了我能收集更多的细节信息。毕竟在和自己毫不干的男生面前直言自己的隐私,没几个年轻女生会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不保留部分细节。

我说这是你心里有鬼吧。你心里要是没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会做到坦然。

他笑了笑说,雯姐,现在我让你给我这位男土说说你的内衣大小和穿着感受,你能不能做到坦然并且不露掉任何细节。他还着重地强调了他是“男士”。

我笑了笑说你是我什么人呀,要我给你说这些。

他说这种话题只能是女生和女生间,或是女生和自己的爱人之间才能讨论。

那次,在回访一私人定制客户回来的路上,阿昊说:“雯姐,这个客户纹胸垫的有点高,以她的身形,纹胸垫高并不好看。”

“那你说说怎么好看。”

“雯姐,你看她那么瘦,纹胸垫高有点比例失调。并不是胸大就好,大小要和身高胖瘦成一个黄金比例才是最协调最完美的。”

回到公司和设计部同事一起电脑模拟了阿昊的想法,并与之前的模拟做了对比。果然是效果更好。

我问阿昊怎么会看出来。他得意地说凭感觉。被他给卖了个神秘的关子。其实我知道他也是学服装设计的。

晚上,回到租住的房子,对着镜子,想阿昊会不会也早已把自己看穿。

之后,时不时地,阿昊就会出现在我的想象中。

03

我和阿昊的恋爱开始于那次我们部门同事的聚餐。是在阿昊来到公司的第六个月,春节过后不久。

那天是周六。晚我一年来公司的赵琳提议说难得老板明天放我们一天假,姐妹们明天都不用上班了,不如晚上聚聚,放松放松娱乐娱乐。姐妹们表示举双手赞成。

当时阿昊正犹豫。赵琳说:“怎么?阿昊,和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美女一块聚会都不想去?是不是和女朋友有约?雯姐都去了,你还和谁约呀?”其她姐妹也随声附和打趣。

我说赵琳别胡说。阿昊嘴角尴尬地微笑了一下,答应可以参加。

我们公司其实并不大,业务基本也就限于上海市及周边城市。按老板的说法,公司走的是高端路线。所以市场销售部也就我们七人。

六个女生,一个男生。阿昊自然也就成了万花丛中的一点绿,成了我们这群女生餐桌上逗闷取乐的对象。

赵琳说阿昊你这山东大汉喝白酒吧。阿昊说他啤酒也就能喝个一两瓶,白酒一沾就醉,还是和大家一块喝啤酒吧。

我说山东人出了名的能喝,阿昊你这有损山东人形象吧。

阿昊说山东人不是都会说山东快书,河南人不是都会唱豫剧,安徽人不是都会唱黄梅戏吧。我这是遗传没办法改变基因。众美女们多多包涵。随后作了个抱拳的姿势。

赵琳说阿昊你这是吵架的态度,小心雯姐罚你跪康师傅。

阿昊连说抱歉抱歉,实在喝不下白酒。

酒喝嗨了,大家说话也就不再过滤,变得口无遮拦。

赵琳略带醉意地问阿昊,在我们六个女生中选一个做你女朋友,你选谁。

阿昊还没反应过来,她又紧接着说,阿昊你可别把自己当成了贾宝玉,来个通吃,想个个闻香。

阿昊说赵琳我选你行不。

赵琳说你别打哈哈,我不是你的菜,你也不是我的菜。快给雯姐倒酒,算是求爱。你这家伙太不解风情,轻狂了雯姐一片冰心。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起哄。弄得我好不尴尬 。我想阿昊应该也是。因为此前我们两人并没有任何恋爱的表现和表示,完全是同事间的交往。

至于有没有恋爱的想法,连我自己都是模糊的,我更不知阿昊。

04

那天,我们喝着唱着闹着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各自散去。

回到租住的房子,洗完澡,翻看手机。

阿昊已发来消息:雯姐,我做你男朋友,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一次收到如此表白的信息。不觉也有点心跳加快小鹿撞怀。

正思量该如何回复他。又来了一条消息:雯姐,期盼你的回复!

作为一个女生,我还是保持了下去酒劲后的矜持。

“你是不是喝多了?赵琳她们开玩笑,你怎么还真说这话?!”

“雯姐,我没喝多。我是认真的。”

“你不会是因为她们胡说,才有这个想法的吧?”我不敢确定阿昊的真实想法。

“绝对不是!我本来就有这个想法。以前我是怕被你拒绝。”

“那你现在就不怕被拒绝了?”

“这样隔着屏幕,同意或不同意,大家都不现的尴尬”。他竟把“显”写成了“现”。

我还能说什么呢?

回他消息:天快亮了,睡吧。祝你晚安。

他回:我当你答应了,雯姐。后面还加了一个玫瑰的表情。然后是:晚安  好梦。

我和阿昊就这样确立了恋爱关系。没有浪漫的玫瑰,没有曼妙的音乐,没有激动人心的场景。

不久后,阿昊被调去了设计部。老板说你们两个在一起腻歪会引得其他姑娘们心猿意马。其实我知道是老板怕两个有直接关系的人“左右”了她的公司市场。

我和阿昊的恋爱,有点拉郎配的感觉。

恋爱后也没感觉到那种热血澎湃的涌动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忐忑不安。

那天中午,我去设计部交待客户前一天的要求,没看见阿昊,问设计部小李。小李说阿昊没来上班,他一早赶高铁请假回老家去了。他说阿昊没给你请假吗。

我回去翻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微信消息。

我打电话是“暂时无法接通”的回音。便发一短信给他问出了什么事。

直到晚上十点多,阿昊发来一条微信:雯姐,我父亲突然得病,现在已经没事了。

虽然我们恋爱了,但阿昊始终称我为雯姐。被姐妹们戏耍要喊“雯雯”或是“雯”或是“亲爱的”。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没再联系阿昊,阿昊也没给过我任何电话和信息。

我不联系阿昊,是有点赌气。能给老板打电话请假,怎么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再说这种事打个电话也用不了一分钟,再说高铁上也是可以打电话或是发短信的吧。

第四天的时候,我忍不住给阿昊发了条短信:你爸爸怎么样了?这次他倒是马上回了:现在没什么事了,待几天就出院。谢谢挂念!

我感觉于阿昊来讲,我就象是他生份的同事,不是恋人,问询只是出于同事间的礼貌关怀。他回复的是这么的生硬。

十天后,阿昊回来上班。我们一起在公司旁的餐馆吃饭,他给我各种理由和解释。但他始终也没能让我信服。

05

我和赵琳虽算不上闺蜜,但也是无话不说。她肚子里装不下话。

一次和赵琳一起出差。赵琳说雯姐我怎么感觉你俩不象谈恋爱。我说你发现什么了,还是你有什么想法。

她说没见阿昊给我送过花、没见过我们办公室私会、没见过我们手挽手双宿双出,没听我在她面前谈起过阿昊。

我说这些个私密的事让你看到还能算私密吗,总不能我们做什么事都要把你喊来吧。

赵琳说反正我看着你俩不象谈恋爱。

赵琳的话没错。我自己都感觉我和阿昊不象是谈恋爱。

自从阿昊去了设计部,他基本上没来过我的办公室。我的记忆里他来过两次。一次是我得了感冒,药吃完了,他去买了药给我送来。一次是我中午加班他用他的手机给我叫了外卖。

送花也是两次,我可以确定。一次是聚餐后的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意朦胧中,他敲门捧一束玫瑰花站到了我房间的门口,还惹来几个邻居的围观。再一次是我们到外滩玩,他从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手里买来花送我。

男朋友送花,是女孩子渴望的浪漫。我有个女同学就因为情人节男朋友没送花就提出分手。于我来讲,我并不太再意。这种事情有当然好,没有不必渴求。人为的制造鲜花浪漫也许里面会藏着一种虚假。我比较希望自然天成,自然而然。

我租住的地方距公司有十多里地。坐公交或是打的都很方便。有时时间一致了,我和阿昊便在一块做饭吃。我们都不是什么大厨高手,好歹都能凑合着会吃。也许我们都是农村长大的孩子的缘故,对吃穿没有太高的要求。

我从来没有留宿过阿昊,晚上就是再晚也要让他回去。也就是说我们从来没有发生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现在时行年轻男女从恋爱就住在一起。但我和阿昊没有。我并不是反对这种做法。是我感觉我和阿昊的恋爱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还没有达到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恋情”。

恋爱是一种过程,恋情是两个人情感的交融。我和阿昊的情感还没有达到交融在一起的程度。

阿昊住的地方我从没去过。他说是和别人合租一间房,去了有诸多不便,还是不去为好。

赵琳说我们两个不象是一对恋人,倒象是一对左手摸右手一点感觉也没有的老夫妻。

06

和阿昊恋爱了五个多月,我始终感觉我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那段距离始终也没有被拉近。我们的恋爱始终也热不起来,始终也亲切不起来。

我和阿昊晚上都是通过微信聊天,喃喃情话、情呀爱呀的倒时常也有,但更多的是公司八卦、街头闻见、娱乐头条。没有什么深刻的话题。有时聊着聊着就断片找不到话题。

完全好像是同事间的闲谈、聊天是为了打发时间。

我问阿昊我们这算不算是谈恋爱。他说他也说不清。其实我多么想得到他“是”或是“不是”的确定回答。

我给他说赵琳说我们就象一对平淡的老夫妻,他竟然回说也许是吧。聊着聊着他就使我们聊到了话题的尽头。

我说你原来也是这样谈恋爱吗。他说他原来没谈过恋爱。他的所有回答都是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起初还以为是我敏感了。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我便有些窝火,心里梗梗地堵堵地。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对恋爱会是这副态度。

和阿昊分手缘于我的那次探视。

那天我和赵琳回访客户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阿昊租住的小区。

我说赵琳陪我去看看阿昊吧,他今天生病请假没去上班。赵琳说好呀,正好去探探他的秘密。我本来是要先和阿昊打个电话的,赵琳说不用提前通知,正好也算是给他个意外的惊喜。

我们打听着找到了阿昊租住的房子。

阿昊对我们的到来是一脸的惊讶而不是惊喜,还略带了些慌乱和不知所措。问我们怎么会突然来他这里。赵琳说雯姐担心你病的不轻来照顾照顾你,你怎么还不情愿。你是不是干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房间是一个不大的单间,一张单人木床,床上扔着几本书和杂志。床头是电脑桌,桌子上散乱地放着些药物。阿昊倒也是一副生病的样子,睡眼朦胧。

我问阿昊你不是说和别人合租吗,怎么就一张床,这房间也不可能容下两人合租呀。

阿昊支支吾吾说是他一个人租住的。我当时就有点怒火中烧的感觉。

我质问阿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的多少话是真的。我们是谈恋爱,我不是你打发无聊的聊天工具。你不想和我谈恋爱,也不至于假话连篇吧。我都有些语无伦次。

说他假话连篇我是有根据的。那次他突然回家,其实他爸爸也就是得了一般的感冒,更多的时间是他去面试了两家公司。

阿昊连连说对不起雯姐。

赵琳说阿昊你这可不地道,你这是耍流氓你知道不。没你这样做男人的。没想到你是还是个渣。

回去的路上我给阿昊发短信:我们至此为止,各走各的路,互无关系。然后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赵琳拿她的手机给我看,是阿昊发来的,让她转告我说对不起我什么的一通屁话。

第二天我和赵琳到南京出发。赵琳说雯姐你怎么也不伤心难过呀。我说我伤心个屁,我们就没开始过,那来的伤心。

出发回来后,老板告诉我说阿昊辞职了。当然同事们也知道了我和阿昊从此再无瓜葛。

07

我妹妹楠楠,比我小三岁。爸妈本意是要生个男孩的,不想还是个丫头片子。便拿来当男孩养活。从小留着小子头,穿男孩衣服。性子野的很,溜树爬墙打架从不含糊。邻居都说我们不象一个爹娘生的。

楠楠是在南京读的会计专业,毕业后留在了南京一家进出口公司。爸妈说我们俩离的不算远,两人可以彼此有个照应。其实自从她毕业后我们都没怎么见过面。有事都是打电话或发微信联系。

前段时间,和楠楠微信闲聊。她说她又交了个男友。我说又是你追的人家吧。

她说不是,这次是人家追的她。我说你那“野叉”样,不把人吓跑才怪,谁这么不长眼能看上你。

她说姐你这就不对了,不带这么黑人的。爸妈让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我,抚慰一下我这曾经受伤的心灵。当然你来我也没时间接待。她说妹妹我现在要比你女人的多,要比你更有女人味了。这死妮子和我聊天从都没个正形。

我说人家追你不会是想骗财骗色吧。她说骗财咱也没有,骗色他也近不了身呀。让爸妈和你教导的至今人家还是女儿清白身。

戏闹够了,我说你说说人家是怎么追你的。

她说男生是一家服装公司的,两人由于公司间业务往来接触较多。

有一天下午,男生突然捧一束鲜花出现在公司楼下,请求楠楠做他的女朋女。

楠楠说自两人认识三四个月以来,男生看上去也挺稳当,性格上也没那么张扬,反正没什么厌恶感,便答应他可以处处。

两人确定恋爱关系有小半年了,男生对楠楠跑前跑后、嘘寒问暖,照顾无毫不至。有时还给她洗衣做饭。

男生说他性格偏些内向,他喜欢楠楠外向的性格。他遇事好犹豫不定,他喜欢楠楠的直爽果敢。楠楠有时撒泼耍赖,他都能容忍哄劝。

楠楠说这是两人的互补包容。更重要的是他还主动给楠楠坦白了他的前一段恋情。这一点上楠楠都有所保留。

男生说他感觉挺对不住那个女孩的,由于自己的不确定和不自信,甚至还有点自卑,言行上都伤害了女孩的自尊。

我问楠楠他是不是还对那个女孩念念不忘呀。楠楠说不是的,他只是在感叹。她能感觉的出来是怎么回事。我这假小子似的妹妹在这方面其实比我还心细。

我责问楠楠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才给我说。她说吸取前两次教训,怕这次再谈不长时间,还得被骂。断定这次两人能走到一块才敢给家人通风报信。

楠楠说男生也曾在上海一家女装公司干过,问会不会是我们公司。我说我们这种公司在上海多如牛毛,哪有那么巧。

问她男生叫什么名字,她说叫程X昊。我激灵灵从床上坐起来,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忐忑地让她发张照片过来,托词是我这姐姐要相相未来的妹夫帅不帅。

照片发过来,果然是阿昊。还是和楠楠的合照自拍,背景是外滩。

我看看手机,已近凌晨一点。

楠楠是认真,阿昊也是认真的。

凌乱中我不知是否要告诉楠楠我就是阿昊说的那个女孩,是否要尽快想法通知阿昊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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