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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来自主题: 教师节,谁是你最难忘的学生?
母亲那一跪后,他的背影极其萧索
拾.文
2019年9月11日
“ 不知道兵哥,现在还好吗 ”

这是我高三班主任的故事。

他姓吴,研究生毕业,来我们学校有两年了,一直教的是高数。

我很荣幸在高三的时候遇上他当班主任,那也是吴老师第一次当班主任。

那时候,他29岁,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但致命的是他还有着185cm的身高,成熟的脸蛋,潮流的发型,自信的眼神,别说班上的女生,连我们男生都喜欢上了他,教室里满是崇拜的眼神。

尤其是他上课时的风采,尽管时隔多年,但我仍然记得。而吴老师这么多年,最难忘的学生不是我,也不是班上学习最好的,而是一个不算坏,但有点调皮的同学。

我们每次聚会或者偶遇吴老师,如果说起以前的事,他一定会问我们,这位同学后来怎么样?

其实我们也不是清楚,自那年毕业后,我们都没有联系。

说起这位同学,他叫兵,我们一般称呼他为“兵哥”。他本来是我们的同学,只是我们的毕业照上没有他的身影。

因为兵哥在高考那年被劝退了,劝退之时,全校皆知。

事情要从兵哥“调戏”班上女同学开始说起。

时间大概是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左右,有一天午休的时候,兵哥和几个男同学没有午睡,而是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聊天。

本来这样聊天也没什么事。恰巧,那天,班上一位女同学也睡不着,就独自一人从宿舍回到教室去做题。

说起这位女同学,我就多说两句,她穿着一般比较暴露,不过,人家确实也有自己的傲气,该大的大,该翘的翘,但就是眼神不太好,有那种目高于顶的感觉,所以班上许多同学看她不是很顺眼,兵哥就是其中一个。

那天,兵哥和那几个同学从走廊上就看到这位女同学走来,据说那走路的姿势太招风了(我没有目睹),让兵哥他们在楼上笑个不停。一时兴起,兵哥准备”调戏“一下这位女同学。

于是,发生了一些本不该发生的事。

那位女同学一上楼,看到兵哥他们在笑,眉头一挑,白眼一翻,眼神很蔑视的看了一下他们,兵哥大火,就说:“你再这么看一眼,信不信我把你衣服都扒了。“

那位女同学也不是吃素的,听到兵哥这么说,不但眼睛继续翻白眼,还说:”我好怕啊,借你一个胆都不敢。“

这话真刺激了兵哥,他本来一个要面子的人,何况现在还有其他同学正看着,女同学的话刚说完,他一个健步,冲上去。。。

后面我不太清楚,因为说法不一。

当事人女同学后向学校老师投诉,说兵哥摸了她胸。

而当事人兵哥说,压根没碰过,也根本没兴趣碰她。

旁观者跟我讲的时候,说看的仔细,兵哥没摸她的胸,只是拉了一下衣服。

不管怎么样,衣服是肯定没扒掉。但这事投诉到了学校,政教处的老师很认真的对待,至于怎么调查的我不清楚。

但处理结果我们都知道,兵哥被开除了。

那天,吴老师闻讯后,匆忙从教师楼赶到政教处,为兵哥求情。政教处的老师很为难,直言相告,这事很严重,是耍流氓,建校以来,这还是第一例,而且还是当事人投诉的,要想不开除,除非那位女同学撤诉。

口子是开了,但吴老师开不了口。两个都是自己班的学生,为兵哥求情,是因为还有三个月即将高考,这时候开除,高中等于白读了;而女学生是受害者,被摸胸了,这事怎么开口?

那天的晚自习,吴老师为这事讲了一段话:

首先批评兵哥,我们知道这即是批评兵哥也是对我们的警告;

其次,对受害人女学生进行安慰,希望不要有精神负担。但我们知道,这位女同学能去投诉,自然也不会有精神伤害。也的确如同学们所料,她自己都说了,不在乎。

再次,吴老师检讨自己,也委婉的替兵哥惋惜,还提到要高考了。我想全班人都听懂了,这是希望那位女同学网开一面,但吴老师自己开不了这口,想我们作为同学的去劝说。

但女同学很坚持,一步也不退让,兵哥已然要他的行为承担后果。

如果只是这样,吴老师可能是难忘,但不至于最难忘。

事情发生两天后,兵哥也两天没来上学了。

第三天,我们正在上课的时候,兵哥和他母亲来了,正在教室”监视“我们做题的吴老师闻讯后,立马就出去,之后发生的事,是多年以后,吴老师跟我们说的,是有同学问的,因为他当时目睹了一个画面。

兵哥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百姓,以务农为生,那天一见政教处的老师,就苦苦哀求老师们网开一面,但政教处老师也有难处,就是当事人女学生很坚持,一时两难。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政教处老师和正在赶去的吴老师很难忘,就是兵哥母亲见老师们没有回答,就直接跪下了,听说当时还有响声,是膝盖碰地的声音。

那一瞬间,吴老师石化了,兵哥哭了,也跟着跪下了,政教处老师也”吓“坏了,立马扶起兵哥母亲。我那位同学就是刚好看到这一画面,当时他趁老师出来,也偷跟出来上厕所了,刚巧看到,但也只看到这一幕,因为在场的老师的眼睛眼睛瞄到他了,吓的他立马厕所也不去了。

吴老师当时心里不好受,或许跟他年仅29岁有关系吧,立马就给学校领导打电话,为兵哥求情。最后,学校校长来了,鉴于兵哥是高三学生,即将高考,就和几位在场的老师商量,撤开除处分,但学校不收留。

吴老师一听,就立马放心了。因为这样,兵哥可以转学校继续参加高考,而且还为兵哥安排了去处,是一所私立学校,他的老同学在里面当老师。

后来,我在考场看到了兵哥,没有了昔日的调皮劲,多了一份忧伤,自卑。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遇见兵哥了。

而吴老师在以后的教学里,一看到调皮的学生,就想起了兵哥,想起兵哥母亲下跪的那一幕。

兵哥就是吴老师一直最难忘的学生,因为吴老师自己觉得当年有愧,没有及早为他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即使到如今,他还是对那位女同学开不了这口。

至于,当年摸胸那事,已经没有人再关心它的真假,也没有人关心那事的对与错,因为结果更悲,两败俱伤。

不知道兵哥,现在还好吗?

还有那位女同学,你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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