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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来自主题: 你的人生中,经历过怎样的暗恋?
浅浅的微笑让我顿时头脑空白
桃指夭夭
2019年2月20日
“ 双眼皮的男生不是很多见 ”

我原本是那种性格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女孩,小学的六年时间里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和男同学追追赶赶,打打闹闹里消磨掉的。

进了初中依然没有感觉到男生女生之间有什么差别,整天不是和这个男生称兄道弟就是和那个男生比狠斗强,学校铺满碎石的跑道上总能瞧见我风风火火甩胳膊迈长腿朝前奔跑的女汉子模样。“假小子”的名声不仅在班上,而且在学校一直都是赫赫有名的。

有一次和班上几个男生将绕操场十圈谁输谁请吃冰棍当作赌局,在我奋力奔跑,生生把他们几个甩了跑道一圈第一个到达终点后,一屁股坐在终点处的围墙根上悠闲的看着他们矫健的身影慢慢地向我飞奔而来。

他们几个脸上都挂满了汗珠子,和着到达终点时大口大口地喘气声,我突然生出了一种“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自豪感,等他们喘气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我立即讨要起了赌资:“走,你们请客吃冰棍去!”

“姑奶奶,能不能让我们再多喘两口气。再说了,刚跑步就吃冰棍你不怕肚子疼啊?”那个留着板寸的男生开了口。

“愿赌服输!舍不得啦?”我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去!去!去!”其他三个男生连忙附和着。

在学校小卖部,我要了一根一块钱的冰棍痛快地吃了起来,突然发现隔壁班的艾小羊着装好奇怪:原本应该是穿在身上的外套被她将两只衣袖在腰前打结罩住了屁股。身上那件半红半白的旧T恤映着没有血色的脸庞露出瘆人的惨白。

只见她等到小卖部里买东西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怯生生的走到卖东西的阿姨那里耳语了几句,阿姨立马从柜台里拿出一包卫生巾塞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

我大概是因为发育得有些迟,还从来没有用过卫生巾,至于女生和男生之间的差别也只是从生理卫生课上老师让我们自学的那几页人体构造的课上有些了解。

但其实也算不得了解,老师都不好意思在课堂上教我们的知识,我也压根没有兴趣去琢磨,自学这些知识的时间还不如想想下课了和谁玩,玩什么来得更实际些。

什么青春期,什么男女有别,在我这里通通都不存在,他们突出的喉节在我眼里就只是多长出的那么一小砣砣肉而己,至于一起玩啊闹啊吼啊的男生突然有一天变成了公鸭嗓,依然不会防碍我们之间的吆五喝六的玩笑,权当是感冒君闹腾的。

直到初二的上学期我的生理期不期而至,在厕所里懵了圈的我才意识到我真的是个女孩,真的和男孩子不一样。

初三上学期开学一周后的一天早读课上,全班大部分同学都在卖力的大声朗读课文,也有些浑水摸鱼者将语文书定定地立在课桌前,脑袋却早已埋在两个手臂上昏昏欲睡,两眼迷离。

我们朗读的课文正好是《木兰诗》,我正大声地读到:“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时,矮矮胖胖地班主任迈着八字步领着一个皮肤白晰的男孩子来到教室门口。

他们走进教室,刚刚还热火朝天,唾沫横飞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只见老夫子腔调的班主任举起两只手臂,手掌向下轻轻地抻了抻了,然后满脸严肃地清了清嗓子:“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下面请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大家欢迎!”

班上几个平时就爱调皮捣蛋的男生立马带头鼓起掌来,间或还能听到教室后面那几排传来了课本混着掌声敲击课桌的咚咚声。

“大家好!我是邹阳。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这个白晰的男生居然挺有风度地将身子弯成了90度,对着全班同学鞠了个躬。我们农村孩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正式的场面,口哨声居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肯定是大郭子,这家伙最不怕的就是班主任,最不喜欢的就是做表面功夫的同学,今天这位邹阳同学的表现估计是被他列入居心叵测者一类了。

我特意斜着眼多瞧了这个新同学两眼,发现他除了皮肤白晰,其实五官生得也不错,大大的眼睛还是双眼皮,在我的认知里,双眼皮的男生不是很多见,只见那挺直的鼻梁配上时下最流行的郭富城发式,简直比明信片上的郭富城还帅气,嫩得都能掐得出水来。

也许异性相吸的道理就是这样产生,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上看起来让人养眼的异性。我也难逃这条真理,凭着自己内心那点荡漾的青春少女心开始了对男孩子懵懵懂懂的好奇。

最开心的事情居然是他被分到了我们小组,看着他在我前面两排的座位上落坐后,我竟然有了一种石头落地的感觉。

按照班规,每个小组的同学都会轮流做一周的小组长。当小组长有很多特权,比如负责整个小组同学的背书过关,检查小组同学的作业,卫生情况。

大概是我入戏太深了,别的同学依然像往常一样打打闹闹,邹阳也很快地融入了班集体,我居然特别留意起了他的动向,发现他不是性格特别活泼外向的人。

我一直在揣测他的心里,喜欢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也在暗中观察下课了他喜欢做些什么?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我和邹阳隔了两排座位的距离,但我决定从此以后,不再和男生追逐打闹了。

也许深陷懵懂的感情里入戏太深了,我竟然总想创造一些机会能和他单独接触,心里总是盼着一周轮流一次的小组长能早一点到他,那首《木兰诗》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终于到了他当小组长,早读课上,看见他走进教室,我就兴冲冲地从课桌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座位旁,他正低着头将书包塞到课桌里,等到他好看的脑袋抬起来时我正定定地看着他,四目相对,我顿时觉得一股老血直往头顶上冲,脸上刹时感觉灼得生疼,可以想象脸上腾起的那两片红云出卖我的样子。

“背、背书。”向来大大咧咧地我居然说话结巴了起来。

“哦,好吧。”邹阳像是没有见到我的窘相,云淡风轻地接过我手里的语文书,随手翻到《木兰诗》的那页。

“木、木、木兰诗,南北朝……”刚起个头我居然又结巴了起来,两个耳朵根子也火辣辣地烧得人心慌。

我两眼一闭将所有的思绪都收了回来,不再看他的脸。接下来居然背得一字不差,等到整首诗背下来,一直紧紧攥着的两只拳头终于摊了开来,只见毫无血色的手心里居然生出了一层薄薄地细汗。

等到邹阳将课本递过来,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轰”,我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地从他手里接过语文书,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回到了座位上。

少男少女的青春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就像根火柴吱的一声引燃,但也许就只是一瞬间的光亮后又陷入了深深地黑暗,这跟爱没有关系,跟爱情和美好都没有关系,可能就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后来因为座位变动,邹阳和我不在一个小组了,平时我们也没有过多的交往,直到初中毕业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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