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篇迟到的元宵故事吧。
昨晚写好太困了不想改了, 昨晚和妈妈去万达广场看花灯,一直逛到快十点,都说女人一逛起街来就是圣斗士,这话一点不假。
因为姐姐早就回公司了,妈妈暂时没有的逛街的亲密战友,我和老爸只好跟在后面无精打采的晃当,逛街对于男人来说就是酷刑,尽管有好看的花灯。尽管说元宵节就是中国传统的情人节,尽管有薛绍元宵节邂逅太平的美事,尽管有“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的美诗。
逛到一半我饿了,我们就进了路边的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在我们们这里是特别有名的,祖传手艺,门面朴素的像自家饭堂,随便摆了几张油漆斑驳的八仙桌,几条岁月浸染的长条凳,在万达广场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里像一个修鞋的老鞋匠一样固守自己的一方天地。
但他的生意好到你不能想像,他平时只做早餐,除非节假日才做一次晚餐。中餐是不做的。每逢饭点他店门口都是或蹲或站大口吃面的人(金领白领蓝领云集),因为屋里的桌子是根本不够坐的。
我妈第一次来这里吃面差点跟我爸吵架,因为没地方坐,我妈想换地方,我爸苦口婆心的跟我妈说这家面有多好吃,但无论多好吃你让我妈端着碗在门口蹲着吃那是不可能的,最后店家提供了一张广告纸铺在门前台阶上让我妈坐下。
但我妈吃了一次也竟然认可了这种就餐模式。
因为真的是太好吃了,他的面不是像一般面店用鼓风机把火鼓的旺旺的水翻滚的想要疯,面条儿一下锅就被吓得半死,他就用木柴地锅不紧不慢的烧着,浪花儿深情款款的抱住银丝一样的面条沉入温柔乡。
我爸称之为平火,比外面那些精心动魄的滚水里下出来的面,自有一番从容的味道。
尤其那一小碗浸在独家秘制各种浇头里的面简直就是所有美味的精华。
今天可能有点晚,高峰已经过去了,竟意外的空有一条长凳,我让爸妈坐下,我立于一侧。 爸爸要了一碗大肠面,妈妈一碗素鸡面,我一碗猪脚爪面(招牌面)。
正在我们津津有味的品尝时,进来了两个小盆友,大的有十几岁,小的大概刚十岁这个模样,衣衫单薄,头发又脏又乱,我们以为是乞丐,因为这条街上经常会有人挨个店铺要钱。
那个大孩子进来后从自己口袋里扣半天扣出两块钢镚放在柜台上:“老板,我要一碗光面。”
“好嘞!”
那位已近半百的大厨伯伯声若洪钟,不一会一碗冒尖的远比我们的量多的一碗光面被阿姨端出来放在桌上。
哥哥端起面坐到台阶上,把筷子给弟弟,端着碗让弟弟吃,自己一点没吃。
我说过我们这里的饮食求的就是一个精致,量都很少的,这么说吧,我要是正经吃饭,这家的面我能吃两碗,一碗也就是个点心。
所以这碗光面虽然店家已经好心的加了量却也被那个小小孩吃的差不多了,他一边吃一边呜呜噜噜的说:“哥,你也吃……”
“我不饿,你吃,我喝汤就行。”
妈妈看了一会站起来去收银台结账,小声说:“再给我来一碗大排面,要两个大排。”
店家把一碗大排面端给那孩子:“你也吃一点吧,每次你都光喝汤,这是那位好心的阿姨……”
妈妈连忙截住话头:“小朋友,阿姨点多了,吃不下了,你帮个忙吧!”
那个大孩子看着碗里两块油闪闪的硕大的大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放下碗,来到妈妈面前鞠了一躬:“谢谢阿姨!”
然后迅速回到台阶上,端起弟弟剩下的面风卷残云般连汤带面吃了下去,再端起大排面细心的把大排夹起来送到弟弟嘴边:“快吃,用力咬,可香了!”
当我们吃完走出面店,大男孩又站起来鞠了一躬:“谢谢您!”
端面的阿姨笑盈盈的送我们:“欢迎下次再来哦!”
我回头看向墙上贴的手写简易价格表,第一行就是:光面 五块。
外面的风还带着冬天的寒冷,但在满街的灯笼里却也融上了淡淡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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