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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来自主题: 你曾为了谁打过架?因为什么呢?
我曾经卸下流氓老大的一条胳膊(上)
上岸的潜水艇
2019年2月21日
“ 擒贼先擒王是缓兵之计! ”

今年回老家过年,遇到的事情有喜有悲。令人高兴的是八十二岁的老母身体还算好,年前在医院被下病危通知的姨夫已回老家过年。

可让人伤悲的是我那有一些传奇经历的二叔,在腊月二十六的早晨忽然在家病逝。

我没来得及赶上二叔的葬礼。老家的兄弟姊妹们都去奔丧,按当地习俗为七十三岁的二叔办了三天的丧事,最后风风光光地将他安葬在家门口的果园里。

对二叔最深刻的记忆是和他肩并肩大战黑帮,惊心动魄的场面不亚于曾经看过的惊悚影视作品。

故事发生在八十年代末,我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分配在老家古城医院上班。

夏天一个周末的早晨,我休假到距离城区三十来公里的乡镇上看望二叔。

二叔在镇上一家小型化工厂担任管理和保卫工作。新建不久的化工厂条件简陋,有十多间厂房,四周与外界隔断的围墙还未修好,厂子的安全重任落在二叔一人身上。

那个年代社会治安较乱,厂里大多数是年轻的女工,经常引来镇上地痞流氓的骚扰,每次都被二叔采用极端手段赶跑。

临近中午,厂子里因为暂时停产显得异常安静。二叔留我吃午饭,忽然一个工人惊慌失措地跑来告诉二叔,两天前被他赶跑的那帮地痞流氓从后门断墙旁边的小路上来了。

我和二叔赶紧到宿舍门口往小路上一瞧,我的天老爷呀!九个提着长砍刀的家伙正沿后门小路排成长队过来,砍刀手把上的红樱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格外鲜红。

第一次亲眼目睹光天化日之下的武装暴力队伍,我紧张得全身颤抖,双腿迈不开步子,结结巴巴地对二叔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乘他们还没到,我们赶快从前门离开,到镇上派出所报警(当时大家都没有手机,厂里还未安电话)。”

“莫惊慌!这帮吃硬不吃软的家伙不用害怕,我今天如果现虚相,以后他们更猖狂,厂子就办不下去。你回屋去不要出来,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二叔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吩咐我。

一刹那功夫,长刀队已经冲到眼前,二叔提了一根粗长的木棒冲了过去,不等我反应过来,二叔已经被九把长刀围在坝子中间。

领头的流氓老大二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瞪着血红的牛眼歪着嘴,凶神恶煞地挥舞长刀指着二叔骂道:

“老杂毛!听说你前天用雷管炸跑了我的兄弟,老子今天来送你上西天,快把你往日的威风摆出来!”

“歪老三!你娃到古城打听打听,有谁不知老子的名号~拼命三郎,老子操社会时你娃还没出生,老子吃的牢饭够你娃吃几十年,尽管放马过来!”

二叔不是故意吹牛吓唬他们,他年轻时脾气暴躁,经常惹事生非,打架斗殴不要命可出了名,在古城可是家喻户晓,谁也不敢招惹他。后来打伤人后遇到治安严打活动,被判劳动改造几年,释放回老家后淡出江湖,安心创业。

打了几次交道,二叔已经了解这帮地痞的底细,在长刀的包围圈里举着木棒迈开丁字步环形移动。

我看形势对二叔不利,骨子里潜在的胆气冲了出来,我顺手举起一把铁锹冲进长刀包围圈,和二叔背靠背、肩并肩与地痞流氓们针锋相对周旋。

长刀队的老大歪嘴老三吃了一惊:

“又来一个送死的!报上名号来!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我圆睁着眼怒视歪嘴老三:

“老子是专给人开膛破肚做手术的医生!与你们操社会的无缘,你们今天人多势众提长刀到厂子来闹事,已经违法。我和二叔两条命和你们拼,想把我俩砍死,你们当中必然有人垫背,出了大事公安机关绝对不会饶过你们。”

歪嘴老三一声令下:

“兄弟们!莫听这小子呱叽呱叽,都给老子上去砍!”

白热化的胶着过后一场血战即将展开,当我和二叔在包围圈里背靠背转动时,几把长砍刀已经和木棒、铁锹开始碰撞。

我分明看到了锋利的刀片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白光,刀把上的红布樱子多像晃动欲滴的鲜血。

我心想必须想法和二叔冲出重围,和这伙地痞流氓拼命不划算,我忽然想到“擒贼先擒王”。

我瞅准机会举起铁锹向歪嘴老三的胳膊挥下去。

“哎呦!”一声,歪嘴老三丢下长砍刀倒在地上哀嚎,他的手下收回砍刀蹲下身子去看他,我拉上二叔乘乱跑出包围圈,几大步跨进旁边的厂房里,锁上大门静观其变。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接下来将面临什么样的生死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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