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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来自主题: 2018年,你对婚姻悟出了哪些道理?
为了一套房子,她被迫闪婚又闪离
淡淡青莲
2019年1月18日
“ 他紧紧拥着她,只怕一放手就是此生再不相见 ”

大姑家二姐姐离婚了。

当然,在世人的眼里她从来就没结过婚。

那是因为她的婚姻还没有因为一场热闹的婚礼,变成世人所承认的事实。

可是,她却实实在在的在民政局领了证的。

户口本的一栏里,她从一个未婚的女青年变成了一个已婚妇女。又从一个已婚妇女变成了一个曾经有过婚姻史的离异妇女。

这一切的变化都令人始料未及。仿佛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原本一切都是奔着结婚去的,结果却仅仅是因为一套房子的事,来了一个180度的大逆转。

这话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二姐姐一米七的大个子,皮肤白净,大大的银盆一样的脸盘。晶晶亮的小眼睛,高高挺直的鼻梁,大大的嘴巴厚嘴唇。虽然五官不够秀气,但是嘴角两边一说话就若隐若现的两个小梨涡,还是特别的讨喜。

家中三个姊妹,她排行老二。

大姐那是第一个孩子,父母自然把最初的欢喜给了她,三姐又是最小的孩子,当然所有的宠溺给了她。

唯独这夹在中间的老二是不上不下,地位最为尴尬。从小活干的最多,挨的骂也最多。

二姐刚刚二十岁的时候大姑觉得她太小不让谈恋爱。可是,等到二十四五岁了,大姑却发现身边的好男孩基本都成家立业了。

二姐姐这转眼就要成为老大难,大姑姑父也开始着了急。求爹爹告奶奶的到处找人给她介绍男朋友。

二姐姐这里是走马灯似的相亲,却是总不成功。

只要是休息日,她不是在相亲中,就是在相亲的路上。

一段时间里,她甚至听到相亲二字都要吐出来了,这简直是要命的节奏呀。

可是,三姐姐都有男朋友了。按老规矩这姐姐还没结婚,妹妹是不能结婚的,俗话说的不能瞒着锅台上炕呀。

这相亲还是要继续,婚姻大事不能耽搁呀。

终于,她命定的缘分到了。

小伙子姓吴,在铁路局工作。据说是工程部的,其实也就是在铁路上的巡道工。

因为常年在铁路沿线行走,皮肤晒的是那种健康的古铜色。大眼睛长睫毛,一笑一口亮白的牙齿,像个孩子似的腼腆可爱。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一黑一白,高高大大的,看起来居然还很登对,很顺眼。

带着彼此最初的好感,两个人决定郑重其事的相处下去,一切都奔着结婚为目的。

小吴比二姐姐还大了一岁,这相亲成功可是把小吴的妈妈高兴坏了。高兴之余又是忧心忡忡。

小吴两兄弟,他排行老大。都说养儿防老,可是这为儿子娶妻生子的大事,也是做父母的最大负担呀。

哥哥若恋爱成功了接着就是弟弟了,可是这结婚都是需要钱呀,房子呀。简直是要老两口的老命呀。

二姐姐的工厂要分房子了。

她又高兴又是忐忑,高兴的是自己是进厂的第一批工人,论资排辈她自然是没问题的。忐忑的是据说这房子只是分给结了婚有家庭的人。

可是,这工厂的第一批福利房下来以后再等分房,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这分房的机会是一定要争取,她鼓足勇气找到厂办询问。被清楚的告知,结婚是必须的条件。

二姐姐这种属于元老级的职工,哪怕是今天去领的结婚证,立马就有资格参与分房了。

这一下子,难住了二姐姐。回到家里同大姑姑父合计着如何是好。

大姑可是个通透的人:“你不是跟小吴对上眼了吗?你跟他去领证呀。”

一提到小吴,她眼前就浮现出那一口雪白的牙齿还有善意温和的微笑。可是,好感归好感,毕竟只见过两次面,彼此还不了解。

“妈,我们才只见过两次面,还不了解呢,怎么就去领证呢?更何况他也不一定同意呢。”

“我说你这孩子就死心眼儿,古往今来多少婚姻是了解透彻了才成婚的呀?你们可以先结婚后恋爱呀。再说,我瞅着小吴这孩子秉性不错,你可别又错过了。登记的事你可以问问他,不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再说他家那个经济情况,你能分了房子结婚,他妈可是巴不得呢。”

细想一下老妈说的还是很有道理。分房的事迫在眉睫,容不得再三犹豫。

二姐姐马上跑去传达室,拨通了小吴单位的电话。

当小吴从铁路上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二姐姐就已经决定这一生就交付给他了。

他们从民政局出来,手里郑重其事地捧着那个红本本。二姐姐一时还有些恍惚了。怎么一下子自己就变做了他人妇了呢?见了两次面就领证,那在当时就是闪婚呀……

房子分下来了,钥匙也拿到手了。

终于不必在别人的屋檐下过日子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地搬到新房子里开始全新的生活。

这也是二姐姐长这么大以来做的最得父母心的一件事了。

房子问题解决了,证也领了,这婚礼的事就该提到议事日程上了。

按当地的风俗习惯,媒人带着小吴跟他的父母上门商量结婚事宜来了。

大姑当然是提要求:什么冰箱、洗衣机、彩电等,时下结婚用的是一样不能少,另外因为婚房是女方解决的,还要准备个一万元做彩礼。

小吴的妈妈是何等的精明的人。小算盘一扒拉,这算下来都要三万多元呢。

可手里的现金一共也不过三万多。全部都给了老大,这一两年老二成家可怎么办?反正他们也已经领了证,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了。即使没有彩礼他们也还是会在一起。

主意一打定,她就笑着开了口:“亲家母,你看俩孩子这证呢也领了,不管举不举行婚礼也都是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了。这房子呢说是他们的婚房,可是你们全家都一起住着呢。我看这家具家电的就买一下,摩托车孩子们骑的也少就不买了吧。还有礼金是不是也免了,你看大家手头都不宽裕,别为了结个婚再借债就不好了,是不是?”

大姑一听火就大了。这是不想出钱的节奏呀。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白白就给人家做媳妇,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呀。

她冷笑了一下:“我说亲家,你可别以为登了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这闺女再怎么说也是我手里的宝,她要出嫁就必须风风光光的。我要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

这说话间,就有了浓浓的火药味。二姐姐跟小吴在旁边只能拉拉妈妈的袖子,给爸爸使个眼色。可是,偏偏就是没人理他们。

大姑坚决不让步,小吴的妈妈一口咬定没钱。一来二往越说越僵,眼看都要动手了,一场既定的好事最终不欢而散。

最痛苦的是夹在中间的两个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彼此无语。怎么举行个婚礼比分一套房子还难呢?

接下来事情越来越僵,大姑不仅不让步还要再加彩礼两万元。

小吴妈妈更是吃定了登了记的媳妇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也飞不了。

不仅姑姑的条件不答应,最后放言电视冰箱这些也一概不出一分钱。婚礼也不举行了,就这么过吧。

这天下事就怕认真二字,尤其怕这俩固执的老太太认真。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彼此越来越心仪,感情日渐深厚,都认定彼此是自己心中的良人。可是双方家长的僵持,却是令他们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那天,大姑听到一个认识小吴妈的姐妹对她说:“大姐呀,你那亲家可到处说你家小玲早被他儿子睡了。她说别看小玲妈横挡竖拦的,要是小玲的肚子大起来,看她还得瑟得起来不?…”

“我呸,这简直就是污蔑,我好好的闺女被她说的这么不值钱?”

姑姑的内心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怒火瞬间喷涌了出来。

大姑把二姐姐叫到眼前,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逼二姐姐做选择:要老妈就去民政局离婚,要小吴她就从四楼跳下去,一了百了。反正是必须做个了结,只能二选一。

二姐姐内心的煎熬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的,一边是可以陪伴到终老的爱人,一边是养育她长大的妈妈。

看着因为她而歇斯底里的母亲,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妈我听你的,我跟他离婚。”

那夜是一钩残败的下玄月,幽暗的月色无法照进伤心人的心。一条回家的路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多遍,太多的话想要说,又一句也说不出口。

“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吧。”

“嗯,听你的。你说去就去吧。”

“好…”

其实要说的哪是一个好字。她握住他的手是冰冰的凉,在这仲夏的夜好像感觉到寒冬的冷瑟。

他紧紧拥着她,只怕一放手就是此生再不相见。

终于,二姐姐下定了决心:“我们去公园吧,那里有一处还没有开发的荒坡,开满了漂亮的野花。”

“好,我听你的…”

那是最宠爱的回应,也是心痛到无奈的回应。

那夜,他们在那一处开满了野花的山坡上,天做被,地做床,月为媒,彼此奉献了二十几年最真最纯最初的坚守。

第一次,彼此真正的拥有,真正的担了夫妻之名。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十指相扣着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

再出来时,二姐姐就实实在在变成了离异的已婚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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