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期写错字的事儿就不提了,太远,太多,没个完。
就从走上工作岗位开始吧,从记忆的仓库里抹去时间的浮尘,扒翻出几件比较典型的小事儿。
只为证明一件事儿,智商这东西虽然重要,但缺情商比脑残更让人着急!
毕业第一年,因为我是异县就业,比别人上班晚了个多月,报到后临时在一所乡镇中学教导处里打杂。
所谓打杂,就是典型的抹布,打扫卫生啦,跑腿喊人开会啦,跟着一位校工刻刻钢板油印材料啦,哪个班没人上课临时顶过去啦……诸如此类。
教导处有一位老教师,写得一手好书法,街上商店开业几乎都求他写招牌,很是有名。
那天有一个眼镜店找到他。
“人托人脸托脸的,这是面子人情,咱得干,不仅要干,还得干得有里有面儿。”
他笑呵呵地给托他的熟人说,接过了递来的红纸,拉开抽屉打开了颜料盒和小刷子(写字不用毛笔,用刷子),打量一番,合计了一阵子落笔便写。只听“刷刷刷”几下,红纸黄字分外显眼。
“好!好!好!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大家都赞,老将一脸谦虚,一脸开心,一脸微笑:“嗯,还行,凑合着用!”
“这个字……好像不对……”
当时我年轻啊,什么也没想就指着刚刚写好的招牌“新兴眼睛店”给人家纠正:“卖眼镜吧?不是眼睛。”
老将看了眼招牌,看了眼我,两手一拍:“嗐,迷糊啊,怎么能犯这迷糊?真错了,重写!”
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后来喝闲酒时老将终于还是点了我一回:“你不赖教语文哈,大学毕业就是不一样,我们这些泥腿子认不几个字儿。”
尬不尬?尬。虽然喝酒时比较熟了,可他既然把话递过来,那意思明摆着,伤了人家面子呗。
记得当时我这样自嘲解围:“青牤蛋子不懂事,哈哈,用你们本地话说二青蛋,说得就是俺这类……”
最深刻的记忆是竞聘试讲,可以说错一个字完美错过到手的一机会!
那是县里第一年试点官办民助的学校,因为是第一年,各方面起点都非常高,各科教师都面向全县招聘。
那个时候从乡镇进城几乎可以说难如登天,所以这个机会多重要不消多说。
有关系不错的朋友私下安慰我说,只要不出明显的差错,我应该没问题。
说实话我也觉得没问题,从当时各种硬件条件看,综合竞争力超过我的似乎不多,何况当时也没少参与过大场面,应该没问题。
结果就出现了问题,而且恰恰出现在试讲,想起来真丢人!
讲课倒没什么,可板书时写错了一个字。那次讲的是鲁彦《听潮》,板书时把“旋律”写成了“弦律”
——对于语文教师来说这可是硬伤,知识性缺陷,底子不扎实……
后来那个朋友一再抱怨我关键时候掉链子,说什么本来是意向人物偏偏让你弄成这结局!
幸亏当年后来通过招考进了高中,要不然这事得让我摔头遗憾半辈子。
前几天全民防疫,各单位都出志愿者上街宣传劝人少外出,结果我发现一个牌子写的是“请佩带口罩”。不对,应该是“佩戴”吧,这字不该错,何况我们毕竟是文化部门,学校标语出错字实在不应该。
后来还是没忍住指了出来,有人说牌子是团县委发给各单位的,不是学校的事儿。
哦,不论谁的事儿,这字错的实在不应该。
最后同样的标语出现了两种版本,“佩带”和“佩戴”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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