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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来自主题: 写写自己最喜欢的娱乐方式?
以文字为饵,我在钓什么?
九哥那个九
2019年5月24日
“ 笔为竿魂为钩,等待便是唯一的饵料么 ”

“你不也在钓么?”老友抛来一丝浅浅的白,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也在钓鱼?老友女巫魔咒似的讥刺魇住了我。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们每个人的每一天,何尝不是在钓鱼?虽然使用的钓竿不同,下的饵料不同,垂钓的方法也不尽相同,可哪一个人不是在钓着自己想要的“鱼”?

风雨中奔跑是一种垂钓,侯门里穿梭是一种垂钓,坐拥书城何尝不也是一种垂钓?

于我而言,沉醉在无用的文字里呆想,虽然自嘲为一种颓废,可内心,何尝不也在想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悚然而惧,我不由把目光又一次钉在老友身上。 老友惬意地把身子摊开在马扎的靠背里,淡淡的烟圈,袅袅的升腾在戈壁滩一样荒芜的脑袋上,散开,消失……

每日闲下来的时候,老友总是围着自己的钓竿和网笼打转转,总是想着法子调弄着饵料,或者抚着钓竿对着阳光发呆,偶尔把钓竿在空中甩一个花儿——我难道不是和老友做着一样的事情么?我不也是大把大把的时光泡在了自己的钓竿和网笼里,不也是绞尽脑汁地调弄着自己的饵料么?那打开的书本,那空中飞舞着的思绪,那对着阳光或墙壁发呆的暗影以及在纸上胡乱涂抹的文字,不正是我的钓竿我的网笼我的饵料么?

当我对着打开的书卷,今也罢,古也罢,东也罢,西也罢,各色各样的文字便是池塘,是小溪,是江海汪洋,临水而坐的我,不也是静静地甩下了自己的钓竿,等待水中的尤物咬钩么?

此时,文字是江海,眼睛是钓竿,那静静流逝的时光不就是我下的饵料么?

在沉醉于别人的文字里,往往一呆就是大半个日子。我又钓到了什么?目光亲吻文字的激情?灵魂邂逅灵魂的兴奋?如沐春风醍醐灌顶的震撼和幸福?

似乎是,又似乎不全是。

那当我摊开稿纸或者敲击键盘试图把内心吐露给文字时,分明是化笔墨为竿,灵魂为钩,而那苦苦的等待就是唯一的饵料了。

在我的等待中,水面的浮子是否也如老友今天的浮子那样淡定,我不敢确定;是否懊悔过怨恨过甚至决绝地远离,我也不敢确定。可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三十年眼看又要过去了,我不是依然一天天一年年地看着浮子等着鱼儿咬钩么?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钓到了“鱼”,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钓到心目中想要的那条,看着别人不停拉起的钓钩,看到别人钓钩上不停摇摆的大大小小的鱼,我肯定一次次的眼馋过,嫉妒过,怨恨过自己的愚钝,咒骂过上天的不公。对于我而言,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固然喜欢钓,但也更想早日钓到属于自己的那条鱼!我确确实实沉醉在钓鱼里,像眼前的老友那样,虽然大半天一无所获,却依然呆呆地坐在那里,守着水面,虽然外表看不出失落和怅惘,但内心却总会涌起这样那样的情绪,我承认,自己只是个庸常的钓者,一无所获却依然一路欢歌的洒脱的层次,自己终其一生也许无法企及。

读着先贤圣哲的文字,读着与我一样藉藉无名然而不乏赤诚的草根作者的文字时,时常会有零乱的想法撕破暗夜般闪过我的脑海,击中我的灵魂。此时我就会激动地翻身坐起,拧开灯,拿起笔——全不顾时针指向了半夜还是凌晨,此时的我俨然以笔为钓竿,以纸页为汪洋,以那倏然而来却极可能也倏然而逝的“灵感”为饵料,垂钓梦中渴求的文字之“鱼”。

“秦皇汉武”姑且不论,姜尚管仲咱也休提,单就说历代以笔墨为钓竿的“文人骚客”吧,司马迁忍常人难忍之辱钓出了《史记》,“诗成泣鬼神”的李太白钓出了大唐文学的大半个江山,品尽人生甘苦冷暖的曹雪芹更是钓出了不朽名作《红楼梦》,他们都是高山云巅般的存在,自己无力抵达,可扪心自问难道真的不希望穷一生之力写出的只言片语最终能慰藉自己的灵魂?“闻达于诸侯”不敢奢望,“救济苍生”的宏愿也无从提起,但渴望留在纸上的文字至少带有自己不变的体温和心跳,一撇一捺透着灵魂对世界的感受和凝思,我不奢望我写出的文字是刀枪是闪电是苦药抑或针刺,但绝不能是垃圾——这也许是我内心赤裸裸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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