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妯娌,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走进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生活圈子里,如果不和,一旦因事有风吹草动,彼此埋怨,势必整天嘴仗不断,本来好好的兄弟肯定牵扯进来,甚至大打出手,更有可能酿成血案,最后反目成仇。
今天我突然想起来一件因妯娌阿琼和阿凤不和的悲催往事。
那时我虽然很小,但滋事体大记忆深刻人命关天!至今让我不寒而栗,想起后怕。
正爷和关爷本是特别要和的两兄弟,人们常说"兄弟如手足"此话一点不假。
两兄弟没成家前彼此照顾,有好吃的哥哥都要留一份给弟弟,弟弟有事情必须和哥哥商量解决。自从弟弟阿关参军入伍后,家里农活哥哥阿正一个人承担,加至刚结婚两年又生了一女一男拖家带口的真不容易,还有年迈的父母要照顾。
尽管艰难,哥哥仍然牵挂着当兵的弟弟,和妻子阿琼商量,每年都薰好多年货寄去给远在部队的弟弟,并多次在信里叮嘱弟弟,在部队听长官的话,照顾自己的身体,家里老人只管放心,有我和嫂子担待着。
弟弟关爷三年兵役期满复员,一家人为弟弟张罗着婚事,哥哥正爷忙上忙下甭提有多高兴,毕竟弟弟也成家了。
可是好景不长,自从弟媳娶回来分立门户后,这种平衡被打破了,因利益纠葛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彼此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家庭关系中大多时候男人觉得是亲人,吃点小亏无所谓,毕竟肥水不落别人田,不愿与自己媳妇瞎起哄,大大咧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细究太多。
可妯娌不一样了,她们心思缜密细腻,一丁点不平衡就会在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一天中午,婆婆攒了点鸡蛋,分摊鸡蛋时,老人家觉得大儿子口子多,就多给了几个。
可阿凤不一样,总觉婆婆偏心。
妯娌因这事又大吵起来,彼此拍手互骂:“一张妈比嘴巴,两块翻上翻下,讨好两个老不死的,把其东西骗完瓜,今天我晓得的就几个鸡蛋,冒晓得不知偷偷给你多少钱?" 嫂子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不甘示弱:"只有你不要脸,当初和阿关结婚张口就要好多好多彩礼钱,两块妈比就果嘎值钱,还不是我出钱把你给买回来的,剐死味哩,两个老人家哪来的钱给你?"
就这样两妯娌你一句我一句,越骂越不堪入耳,越骂越拣最戳心窝子的狠心话骂。
这弟媳年轻气盛明显占了优势,嫂子输下阵来,连带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了。
阿琼怎么都想不明白。本来吧,自己当初嫁给阿正,家里条件那么差,弟弟当兵去了,老公一个人不容易,既要干农活又要照顾两老。
当初之所以选择嫁给就他,觉得他人不错,吃苦耐劳有孝心; 自己一心一意想把这个家撑起来,争取一大家过上好日子,有点余钱了老弟要结婚,作为嫂子二话没说毫无犹豫拿出来交给父母, 到如今这弟媳反把我的好心肠当成驴肝肺。不但不领情,还倒打一耙,说我拿了婆婆的钱,两个老人家,七老八十的,哪有钱给我?
阿琼越想越气,越气越找不到出气口,天天这样吵,这日子怎么过?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免受这等活罪。
于是头脑一发热,冲进房间抓起农药一古脑喝了下去。
等正爷响午回家吃饭,发现整个房子农药味弥漫,十分刺鼻,万万没想到妻子阿琼早已喝药,剧毒攻心绻缩房里痛苦不停呻吟“哎哟!" 一脸铁青慢慢说不出话来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正爷眼泪作死的流。
正爷慌了,这何得了! 慌忙背起妻子直奔医院,医生见此情形瞪大眼睛,拿出胶管直插进阿琼口里,要来一桶清水直灌下去清洗肠胃,洗着洗着,阿琼没了气息。
这下整个村子炸开了锅,噩耗传开了,阿琼死了!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村民七嘴八舌纷纷议论开来。
阿琼娘家人闻讯,这还得了! 自己家的姑娘被别人害死了,纠集大大小小两百号人蜂涌而至,打的打,砸的砸。还把阿琼的尸体直接抬进了关爷的住屋里。
这阵势早把阿凤和关爷吓得半死,两口子象猫一般偷偷从后门溜进后山逃之夭夭…
一场因妯娌口角引发的人命案最终以这样的闹剧收场,害苦了正爷和几个未成年的儿女。
还有那白发苍苍的父母亲,叫天天不应,入地地无门,当场昏厥…
而后关爷两口子四处隐匿,心怕阿琼娘家人找上门,疲于奔命,早已居无定所,枯瘦得不成人形,住窝早已拆得七零八落,回不去了。
许多年以后,关爷在山坡上自己建了一间草房,暂时栖身露宿。
这么多年,兄弟俩怨气未消,早已变成仇人。可怜正爷独自一人带着两女一男风里来雨里去苦苦支撑,至今年逾古稀依然孑然一身。
兄弟俩到今天已垂垂老矣,还是不往来,侄儿们见到叔叔一家恨从胆边生,再无亲情可言。
这真是:
妯娌不和本不该,斤斤计较惹祸害
手足兄弟如仇人,一念之差万事哀